◇ 这是谁惹的祸
作者：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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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谁惹的祸
作者：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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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大家闲着无事就聊起社会风气如何不好，现在什么地方都没有安全感，现在当官的贪污腐化的多拉，强盗抢银行的多拉，杀人越货的多拉，卖淫嫖娼的多拉反正现在各种刑事案件越来越多，公安机关够忙的啦。都是让钱给闹的，社会上不是有这么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嘛“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为这话大家争论不休，因此我给他们讲了下边这真实的故事。 这是上个世纪的一九八七年秋天一个上午，这一天长春中国第一汽车制造厂，北国著名的汽车城万人空巷，人们都站在宽敞的东风大道两旁翘首等待着…… 突然人群骚动起来 “来啦来啦……来啦”。人们听到远处的警笛长鸣声声传过来，这时由公安局的全副武装的警察驾驶着三轮摩托车开道，一个由兰白相间的警车组成的车队闪烁着兰红警灯，空气中回响着刺耳的警笛声缓缓的开过来拉。后面十几辆解放牌大卡车上面坐着端着冲锋枪的武警战士押解着站在车厢头前面的马上就要执行死刑的囚犯。这一次被执行的死囚有十几个吧。 在第二辆车上站着一个死囚犯，个子瘦长剃着光头，头上的大牌子上写着“故意杀人罪 王白行”名字上打了大大的红叉叉。汽车缓缓的在汽车城的大道上行驶着这个死囚瞪着双眼最后一次看着他熟悉的街道、厂房、商店、公园，还有他的邻居们。他原来就是汽车厂的职工，现在他的邻居们都来为他送行了，其中我也在看着他为他送行，我与他分别也有十几年啦不知道他还能否认识我了，我悄悄的向他摆了摆手，他看了我一眼，一会他向我点了点头，可能他认出我了，毕竟我们做了上十年的邻居呢。 囚车慢慢离开了我的视线，他将踏上不归之路。警笛还在车城的上空回响…… 人们在议论着、叹息着一个好好的家庭破灭啦…… 在我十岁左右，我们门栋一楼搬来一户人家，男主人那时有24、5岁，我们都叫他王叔。他瘦高的个子长的很精干，喜欢在腰间扎块板带好像是个练功夫的人，早上起来我们总是能够看到他在楼梯过道上的窗台压腿弯腰，用手砍木制扶梯“怦怦”作响。他喜欢和我们这些半大的孩子玩，给我们讲故事说江湖绿林好汉杀富济贫的传说。他当年还是长春市业余射击队的队员，据说小口径步枪射击比赛还得过名次呢。 吹牛好像是男人的天性他也很好吹牛，真真假假的让我们这些孩子摸不到头脑。然而有一次却让我们看到了他的绝技，那天他和我们在一起唠嗑，这时有几个小伙子拿着气枪在打麻雀，王叔好像认识他们就把它们得枪要过来看看，那几个人就让他表演一个，王叔问他们打什么？真好远处的烟囱上落着一只麻雀还在叽叽喳喳的叫着，他们就让王叔打那只麻雀。王叔往上面看了一眼说我打那只麻雀的眼睛，那些人都笑他吹牛，不可能打到。王叔不吱声端起枪瞄准三点成一线“砰”随着枪响那只麻雀从烟囱上面掉了下来，我们几个孩子跑过去把麻雀捡来回来，一看果然那一枪打在麻雀的眼睛上，那帮人佩服的不得了都说王叔好枪法。过后王叔悄悄的告诉我们说那枪是他蒙上的。 王叔有很多爱好如骑车远足游泳，还有养鱼种花弄草等。他的 泳技不能令人恭维但是他喜欢玩水，记得有一次他喊我和他一起去到南湖游泳，我那时不会游泳，可是喜欢南湖那地方的风景就答应和他一起去了。他骑着他家那辆德国造的老爷车带着我晃晃悠悠的上路啦，路上他给我讲着故事，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南湖游泳区。他把车子一放脱光衣服只剩下一条大裤衩子。在可以数的过来肋巴骨的腰身上缠了一根自行车内胎感到特别好笑，我在岸上帮他看着衣服和车子。他在水里笨拙的扑腾着，象狗泡式的蛙泳手划了几下也不见往前动 他在文革前就养了很多的花草和热带观赏鱼，因为他的爱好广泛因此在社会上结交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文革初期破四旧很多养花养鱼的人都把鱼缸花盆咂啦，然而他舍不得咂掉他的鱼缸花盆，那些破四旧的队伍知道他是个不好惹的茬子因此没敢对他如何。文革时工厂关门他就在家里养鱼种花，把那花啊鱼呀伺候的非常的好。他有好几缸子燕鱼、红箭、黑玛丽等。家里还种了十几盆君子兰花，那花开的真鲜艳呀人见人爱。那时候毛主席像章是好东西，有个人用一白多枚像章和他换一盆花他都没干。就是这些君子兰花以后引出杀身之祸。这是后话。 王叔的妻子是个白白净净的东北女子，很会操持家务，家里有两个可爱漂亮的儿子，老大叫二胖肤白，老二叫二胖肤黑，都是大眼睛非常惹人喜欢的孩子。后来在七○年代又有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孩我没见过。别看王叔对我们这些孩子特别好，但是他对自己的孩子 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城一夜之间忽然火爆起来 在这次君子兰热潮中有很多人发了大财，王叔也在这次热潮中发了财。前面说过他在文革前就养了很多君子兰，就靠这些花的繁殖在最火的时候他倒腾君子兰赚了不少钱。钱多拉不咬人，有了钱王叔骑上了日本三洋牌摩托车，买了双筒猎枪，休息日和节日就和那些猎友抗着枪骑着摩托车到农村打猎很是开心呀。在那些狐朋狗友的介绍下也认识了几个年轻的女子，吃喝玩乐真是舒心呀，在他心里想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四十三、四的岁数正是男人精力充沛的时期，守着如花似玉的姘儿哪还想着家中的糟糠之妻呢，看着家里的黄脸婆心里就烦因此也就夜不归宿啦。 邻里的风言风语的也就传到王婶的耳朵里拉，就此家庭大战也就没完没了的打开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干，闹的邻里三天两头的过来劝架，后来也就习惯啦也懒得来劝架啦。王婶天天唠唠叨叨更使王叔心烦因此王叔要与王婶离婚然而王婶就是不同意，不同意就打。王婶吃了亏挨了打没地方诉苦就写信给上大学的儿子大胖诉苦，大胖就回信安慰妈妈也写信给他的父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啊不要继续下去啦为了这个家的平安还是断绝和那个女人来往吧。王婶也请王叔的朋友劝劝，然而有句老话叫做“劝赌不劝嫖”，那些朋友也不是什么好鸟。大胖在种种压力下完成了学业，二胖也在这一年顺利的完成高考就等着录取通知书啦。二胖这几年在父母的吵架声中刻苦学习父亲的丑事使他在同学们的面前抬不起头，他只要劝劝王叔那么就会招来一顿臭骂或老拳。以后他只能默默的忍受着耻辱，心中慢慢的滋生出仇恨父亲的火种，也更加爱护母亲，同情母亲的遭遇。 大胖大学毕业了回到家里也在等着接受单位的用人通知书。两个儿子都在家啦，王婶的反战同盟军强大了，也有了主心骨，因此这仗又开始打了。在那一天的下午，暑假的北方天气也还是很热的，天热人的火气就大。大胖二胖和王婶又在一起给王叔做工作劝他改邪归正，回头是岸。大胖二胖诉说着这些年来他们是如何在流言蜚语中度过来的，指出王叔的不仁不义不父不子没有男人的气味等等多条罪状，这也是大胖二胖多年压抑沉默的总爆发。听到儿子的数落和指责后，脾气暴躁的王叔就象被点燃的炸药包似的暴跳如雷大骂儿子不孝竟敢反教，他觉得受到儿子的指责失去了父道尊严丢了他的面子，因此一个恶毒的念头在脑海里产生了，既然不让我好过那谁都别想过啦。他对大胖二胖他们娘三说：既然今天谈开啦，那我们就到外面大庭广众之下说去好好的把这件事解决一下。那娘仨都同意啦，然而他们疏忽啦，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等待他们的命运是那么的悲惨。 王叔让他们前面先走，随后他从大立柜里拿出来双筒猎枪并且压上了子弹，把装满子弹的腰带系在身上皮带上插好自制的猎刀后就跟着那娘仨出来了。那娘仨也没有回头看看只顾低着头往院子前走，就在这时王叔端起了猎枪对准走在前面的大胖的后心喊到：大胖我要让你死！随后勾响了扳机，枪响了大胖转过身来用疑惑的目光望着父亲，他真的下毒手了！这是父亲吗？大胖缓缓的倒下去了。“二胖还有你”！“砰”！铅弹打进二胖的身体，二胖瞪着仇恨的眼睛也倒了下去。王叔他疯了！当时王婶见到两个儿子被打倒后她已经傻啦，步子都迈步动了呆呆的看着血泊中的儿子。他又压上了子弹对准了王婶骂道：你这个臭娘们，然后就开枪啦。大胖当时还没有死，王叔又抽出猎刀在大胖身上噗噗的捅了几刀，看到大胖不动了他才非常冷静的把刀子上的血擦干净插进刀鞘中。他把衣服整理了一下枪里又塞上子弹端着枪坐在三具尸体旁边抽着烟。 那时孩子们都放假啦很多孩子都在院子里玩，枪声响起后很多孩子都目睹了血腥屠杀。现场这时一片寂静，人们都忽的散去躲的远远的望着血泊中的三具尸体。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楼上的窗户里的人们紧张的望着事态的发展，有的人打电话报了案。远处传来警车警笛刺耳的鸣叫声，还有救护车的鸣叫声。大批的警察来到杀人现场，警察端着枪却不敢靠近，远远的喊叫让王叔丢掉手中的枪举手投降，王叔举起枪对准他们吼到：你们谁都不要靠近，谁过来就打死谁。这时已经来了很多的武装警察，为首的一个警察和王叔谈判着请王叔答应用床单先把那尸体盖上他答应了。他们继续谈判着，王叔说他想见见他的女儿希望警察能帮他找回来。很快他的女儿找到了她在同学家玩呢。警察保护着那孩子怕她也遭毒手，其实王叔最心疼这个女儿，决不会对女儿下手的。女儿看到妈妈和哥哥倒在血泊中大哭，王叔不让她哭告诉她哪个柜子里有钱哪个屉子有存折，今后找哪个姑姑生活等等，交待完后事就把枪一扔举起双手，警察一拥而上把王叔拷走拉。医院的救护车把娘仨的尸体运走拉。人们渐渐的散去，只有不少的绿头苍蝇在那几滩血迹上飞舞。听到消息的人往这里赶打听着事件的经过，一堆堆的人议论着刚刚发生的血案。这就是当时轰动汽车城的灭门惨案。 血案后的第二天 ，北京清华大学的录取二胖的通知书递到二胖的班主任手上，老师和同学看着录取通知书都放声大哭起来。第三天，海军某情报部门让大胖去该单位报到的的通知书也寄来拉，然而一个优秀的人才却永远的走拉，噩耗传到北外大胖的同学老师那里都替大胖大胖扼腕惋惜。就这样一个好好的家庭灭亡啦，可惜就可惜那兄弟两个啦多么好的孩子。那个姑娘转眼也就成了孤儿。 案件经过侦查审理，检察机关公诉，人民法院很快判决王叔死刑，他没有要求上诉。 执行死刑的那一天真好赶上我出差来到汽车城。也算为王叔送行了吧。 警车呼叫着，行刑队押着王叔去了那个叫黑嘴子刑场，随着一声他去了另一个世界…… 路人都叹息曰：这是谁惹的祸？有人说：“钱”！“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是真的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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