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草原…… 作者:莲溪


倾听悠远与苍凉——又想起阿其玛的传说

《阿其玛的传说》是篇随笔,曾在十多年前写给了椰风海韵的南国,原稿早已在漂泊中悄然流失了。今天当一袭念头又来冲击记忆之岸时,正是北美这个寒冷的早晨。

说起来很平常的事情,二十多年前一个早春,去库仑旗开会,间歇中爬上了一座土山。草原上的山不高,也很少岩石,草还没有萌芽,地上是光秃秃的,很萧瑟很凄清。只有山顶上孤零零一座微波中继站,寒风中的铁塔高高矗立着,不知什么时候就听到隐隐约约的长调传来……

这是个远嫁的故事,大草原地域辽阔人烟稀少,女儿远嫁是个古老而深情的话题。据说很久以前,有个美丽善良的姑娘叫阿其玛(ma读4声),就要出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亲人们站在这里恋恋不舍地送她远行,遥望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唱起了悠远苍凉的长调,把牵挂、叮咛和想念都交付给风交付给云交付给黄天厚土,唱得情深意切,唱得荡气回肠……这便是那天当地同志讲的关于阿其玛山名的由来。

不知为什么,下山的路变得很悠长很缠绵,穿了高跟鞋的我是拽着蒙族小伙朝鲁的袖子才没有摔倒,感觉心变得玻璃一般透明和脆弱,这样平淡无奇的故事竟引起了很多遐想和情思,直到今天都无法忘怀,那山、那情境、那古老的传说……于是开始留意关于蒙族姑娘远嫁的民歌,比如《诺恩吉雅》,比如《森吉德玛》,比如《送亲歌》——

遥望生长的家乡,
思念父母情长,
一匹马儿作彩礼,
女儿远嫁到他乡……

倾听优美与深沉——又想起敖包

入夜,万籁俱寂,一轮明月宁静而皎洁,晚风拂面,野花飘香,远方视野中是骏马俯首伫立和青年拉着马头琴的剪影……听着《敖包相会》悠扬的歌声,脑海中便总是浮现出这样的图画。

初见敖包,是举国唱响《祝酒歌》之后,在途径珠日河牧场和扎鲁特旗去霍林河的路上。霍林河至少去过三次,究竟哪一次与敖包有一面之缘也忘记了,只记得当同行的盟工会副主席满都拉告诉我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和以前无数的联想大相径庭,既非毡包也不是园林,而是一个小小的石堆……就在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就在那天边连绵起伏的远山前,静静地守护着一个亘古的神话……

再见敖包的时候,离开草原已经很多年了,为了躲避上个世纪末那个夏天的炎热,去了呼和浩特。在达茂旗的草原上骑马钻蒙古包听酒歌啃烤羊腿等等撒欢疯玩之后,朋友说去看一个敖包。草原上没什么路只有纵横的车辙,越野吉普一通狂奔,嘎然停在一道临时拉起的绳索前,一番讨价还价,付了100元的“参观费”,敖包便不再只属于那几个草莽英雄,于神秘孤寂中向远行者回过头来……

这敖包比较高,石头也堆得轰轰烈烈,周围有三两株小树,一些彩色的布条在树梢头和石堆前轻歌曼舞。待转到“山”后一望,竟差点跌坐在那里,山下“天苍苍,野茫茫”“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天尽头还是广袤无垠的大草原啊,满眼都是天的蓝草的绿,人就整个儿融化在这仙境里了……

正是草原的博大孕育了草原儿女的宽厚和真诚,因此草原的情歌就非常执着而一往情深,《敖包相会》这首根据民歌整理创作的歌曲就是因此流传在长城内外大江南北。还有象那日松作曲的《阿尔斯楞的眼睛》,83年第一次听的是开鲁县名叫张晓辉的业余歌手演唱的,当她婉转唱出“勇敢”两个字的时候,我立即毫不犹豫地喜欢上了这首歌。还有许多带着泥土气息与草香的蒙族民歌,就像当年在草原上看到的野玫瑰花一样数不清。

结束这段文字的时候,忽然想起也是老三届老知青的朋友李放笔下的敖包,那也是一幅优美动人的风景——

牧场的新月多么明净,
敖包上传来了悠扬的琴声, 
你是在讲述那古老的传说,
还是在歌唱那金色的收成?
有心随着琴声歌唱,
那五彩荷包还没有绣成……

03年12月13日晨

 

 
本贴于2006-08-10 19:30:31在 乐趣园 娱乐休闲文 苑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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