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陷入狗围 作者:深秋


牧羊犬是游牧民族不可或缺的助手,它起着给羊下夜,白天圈羊和看守蒙古包的重要做用。牧民把牧羊犬视做自己家中的重要成员。随意打狗就是对主人的极大的不尊,甚至还会影响牧民之间的和睦关系。由于挖肃产生的一些负面影响,一度牧民和知青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的变化。因此无论牧民的狗有多厉害,知青大都采取避让的态度。然而,由于知青的装素、语言、举止都与牧民有着较大的差别,所以牧民的牧羊犬一般是不善待知青的造访的。所以那时我非常害怕牧民家的狗。即使是骑马或赶车从牧民家附近路过,牧民家的狗儿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成群结队不“欢送”你几里地怕是对不住你的。在这种情况下,知青往往是逃之夭夭了事。但是往往越是回避,麻烦也越会来找你。……不幸的是, 这种遭遇果然让我遇上了!
  记得那一天我徒步去公社取信,往返四十里地的路程。而牧民尔亨巴他家的蒙古包就坐落在土默特前方的小山包上,而那条路也正好从他家后面经过。他家养了三只高大的牧羊犬,据说全大队就数他家的狗厉害。在从公社回来的路上,为了避开他家的狗,尽管一路很累,我还是选择了绕道而行。在距他家很远的小路上经过,不料还是被他家那三只凶恶的大狗发现了,他们狂吠着从老远的地方向我冲来!我躲闪不及,又不能撒腿就跑,人跑那有狗跑得快呀!所以只能定定地站在那里,无可奈何等待簌手就擒。幸亏那时我穿着蒙古袍,才免于我那时可能会出现的尴尬和狼狈。那三条狗直立起来比我还高,它们咆哮着将我的蒙古袍撕成碎条,腰带扯出撕碎,我被它们扑倒,起来,再扑倒,再起来,直至筋疲力尽。就在我快成狗中餐的时候,远处山坡飞奔而来一骑马人,他大喝一声!随后用手中的套马竿狠很的向狗打去,这三只凶恶的大狗立刻四下逃散,此时我才仿佛从恶梦中醒来,发现我的蒙古袍,裤子,衣服都被狗嘶烂了,腿被咬得鲜血直流。人当时的整个形象可谓是狼狈不堪,欲哭无泪!我不知道是怎么样走下山的,回到土默特后,才如梦初醒,惊魂未定,百感交集,毫无顾忌的大哭起来。是老黄大嫂把我带到井边,用打上来的清凉井水为我冲刷伤口,直到把伤口冲的发白了,因为据说会被感染上可怕的狂犬病。黄大嫂又找来几块干净的布为我包扎好伤口。这时土默特的人都知道了,纷纷跑来看我,帮我找衣服换上。这时只听见那家牧民的山坡上传来三声清脆的枪响,后来知道是二线哨所的知青听说后立即下山将狗毙命。那三只狗因为咬了知青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很遗憾的事,因为它们毕竟是牧民的牧羊犬,是牧民生活中的左膀右臂,一下子没有了它们,诺大的羊群就可能会随时遭遇到狼的威胁。而狗的主人当时什么也没敢说,因毕竟是他家的狗咬伤了知青。不过这着实在我的心里留下了隐隐的痛!我无法恨那三条咬我的狗,因为这毕竟出自于牧羊犬的双重使命。当然我也无法忘记解救我于危难中的那个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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