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的孪生兄弟，历史的疯狂败笔

——读建设兵团战友董浩《庚戍三十年祭》

 

人类历史上的大迁徙，不外乎起因于以下几种原因：

因天灾人祸造成的局部地区的人口锐减，或因畸型发展人口密度过高，急需重新调整人口结构以利休养生息，如明末清初的湖广填四川，如伴随人类文明始终的生存空间的合理开发；因新生政权甫定，大批军队一时无法安置成为社会的不安定因素，而边陲又极需巩固，如历朝历代伊始的军事屯垦；因极有价值的资源开发，如石油及金属矿藏导致新城镇的迅速簇起；因战争失败而被迫流浪，如弱小民族大都生活在高山偏塞苦寒之地，古峡迷雾中神秘的古民族遗存，如以色列，巴勒斯坦的千年流亡；因自然环境的突变和瘟疫而被迫寻找新的栖息地，如大漠深处的古楼兰国，如古印加帝国等……

这是大而言之。

小而言之的则多的是因犯了天条：如明代的奸臣严蒿，清代的巨贪和坤，本人被处死后举族被发配到了蛮荒不毛之地充军；民族英雄林则徐被发配到了新疆，大文学家杨升庵被发配到了云南永昌……

纵观历史，完全可以这样说：人类的迁徙，抛开个人或家族的悲剧性不说，对国家，民族而言，是有着相当必要的积极意义的；也是人类、民族发展史上，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必然形态。

但到了公元二十世纪中后期，在有着五千年灿烂文明的华夏大地上，却发生了一场堪称空前愚昧而绝无仅有的大迁徙。说其空前，是因为和上述人类历史上迁徙的任何原因都无关，而仅仅是起于一个人的革命浪漫主义的狂想；说其绝无仅有，是因为社会负面影响最大波及千家万户，持续时间最长前后近三十年，涉及人口最广多达三千万人之众；说其愚味，是因为人类历史上的任何一次大至一个民族，小到个人或家族，主动或被动的迁徙的目的，不但没有达到而且恰恰相反，在横生出无数人生悲剧，始无前例地误国误民劳命伤财之后，最终以迁徙者的怆遑大逃亡而告终。

这就是中华民族近代史上历史的疯狂败笔，文革恶风的孪生兄弟：知青运动！

这是令当今跨世纪的五十岁左右的中国人，最为啼笑皆非，感慨万端，不堪回首的一页。遗憾的是，知青运动的终结仅仅过了二十年，尽管其消极，黯然的一面正在日益严峻地在前知青们的身上、和全社凸现，但许多人已在万般无奈中，有意无意地回避知青的话题了，像是那场国家，民族，家庭，个人的横祸已经成了历史的遗存，真的远离我们的现实生活，和民族的历史而去了。

感激我的兵团时期的上海籍知青战友董浩君，毅然回望过去，勇敢直面现实，为广大知青代言，从宏观的历史大背景俯瞰，从细微的个人喜怒哀乐处下笔，从不同的社会广角镜头聚集透视，写出了集写史和文学于一体的《庚戍三十年祭》。读来浓浓的知青情结，和厚重的历史责任感，跃然纸上，气贯肺腑。相信无论是有着知青经历的同龄人，还是与知青们有着代沟的后来人，都能够从董浩君的作品中，找到对民族，人类命运关注的情感共识。

历史是一面镜子，它反射的光芒必将照亮人类的未来；但如果我们不敢去正视它，那这照亮人类未来的光芒，也必将成为危害久远至深的辐射。

唯其如此，秉笔史实无疑是一种造福于社会的无量功德。

 

  附：

董浩《庚戍三十年祭》上篇http://www.hxzq.net/Essay/2744.xml；

董浩《庚戍三十年祭》下篇http://www.hxzq.net/Essay/2745.x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