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小人物的心灵表达

·质子·

来源：泡菜坛子http://hk.netsh.com/eden/bbs/6214/tree_index.html

    40年前的上山下乡浪潮，把我们这些当年的后生们推到心理及生理上早熟的极致，这是我们的无奈。但很多如张志新、遇罗克、黄建民等人是真正的早熟之人---那一代为之骄傲的英雄们。然而大多数，如：你、我、他，都会用“沉默”作为挡箭牌来保护自己。

其实，“沉默”原本是一种人生存的行为方式，但里面却充满了智慧和说头儿。那个年代，不用学，大多数人都会自如地应用沉默这一法宝。利用它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密密地，来消化和对付那个时代让我们所不能理解的一切，而且，这种“不得已”的行为，在我们面对难以抉择的问题时，却成了我们共同的保护伞，不是吗？

“沉默”在英雄们，有一种主观意识里的深思熟虑，一种不露锋芒的性格。是平时格外谨慎，滴水不漏，但关键时刻可以一语中的行家。相反，平时外表夸夸其谈、指点江山之流，才不是真正的沉默之人，倒是有性格缺陷的小人。

这么看，“沉默”充满了辩证法的智慧，可以说它是光明的，如张志新、遇罗克、黄建民等人在那个时代的英雄举动。但它也有“虚伪”和“无奈”的一面，那就是我们大多数人面对那个时代的诸多无可奈何，我们只用沉默做武器，因为我们还不想死；只能以不语为武器战胜有语者，以无话可说反抗那些有话可说之人，因为我们左右不了他们。因此说，沉默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只要我们合理地运用它，就可以做一个老老实实的人，让我们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因此，我们没有做历史的阻力，没有背叛祖宗，更没有昧着良心做事，我们只在心里默默地为这些英雄们流泪，这就是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沉默！

“沉默”又是我们儒家文化的一个特点，更是我们中国人面对事物发生时的一种反映。只要在正确思想指导下，沉默体现的就是正确的人格，反之，就是一个阴暗的角色。几十年前厚黑学体系中就有对人性的剖析：其一是说，人性厚如城墙，黑如煤炭；其二是说，人性厚而硬，黑而亮；其三是说，人性厚而无形，黑而无色。又可分为细分为九大类：1、人性弱点厚黑真言；2、进退有方厚黑怕经；3、做事为人厚心奇学；4、小人之智厚黑心术；5、立身行世面厚心黑；6、成败铁规厚黑秘诀；7、待人处世厚黑之道；8、求人办事厚黑妙法；9、能言善辩厚话黑说，等等。作家柏杨认为，厚黑哲学将中国的二十四史作为案例分析，必须持此观点，才读得通，这种学问，原则上很简单，运用起来却很神秘，小用小效，大用大效。我以为厚黑学是一种分析问题的方法，可以用在所有问题上。包括此刻对沉默态度处事的理解。

今年是上山下乡40周年，这个无法忘却的特殊时代，是一段不长但也不算短的历史和人生经历，需要我们这辈当事人认真总结的东西很多。在高喊：“青春无悔”、“青春有悔”或者“青春无奈”的同时，我们更应该用积极地、哲学的眼光去审视和总结那段历史，而不应停留在这些消极的或浮浅的层面上。对于厚黑学，我只略知皮毛，说不出更多，但我认为，有过苦难经历的人，如果能用哲学的眼光审视和思考那段经历，达到了把当年的苦难看作财富，甚至用一生做堪比，回忆并且记录下来，把我们的经验传给自己的后代，进而用辩证法的观点理解我们的“沉默”，反思我们年轻时的“幼稚，”才算没白“遭罪。”再进入到一个高的层面，用厚黑学的理论，把这段无自主意识的沉默经历归纳出一套东西，说出一个道理，客观描述我们人生观形成的轨迹，让上述英雄们没白死，让这辈们的集体沉默进入“无声无嗅，无形无色”的境界。此刻，便会以用更加超然和浪漫的态度回味过去那段日子。

也许，我们用不着理论来理论去的，只从老三届中的英雄们说开去，作为他们这一般人，在用“沉默”或“无声”的语言过滤心声的同时，也净化了自己，在我眼里，他们是凭借着自己“鸡卵”般柔弱的身躯，碰撞那个时代的大谬。将个人对时代的不满和情绪化为各种信息传递出去，为那个时代留下了将来写入史记时的参照物。教化将来像我等“装聋作哑”的沉默之人。他们用自己的笔尖和热血，做到了大巧若拙、大智若愚。用内心的沉默换来后来的名垂千古。做到了厚而无形，黑而无色。

可英雄们虽然集中了要害，却牺牲了自己。但我想说，值了！

无论社会到了哪一天，我想，英雄都是少数，大多数都是我等“胆小的无名鼠辈”，还继续要用“沉默”来包裹自己。但我想，在不违背良知的大原则之下，我们可以稍微地闪烁其词一些，心领神会一点，吃亏少许，亏得一钱，这样温良恭俭让地沉默，不也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