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往事（六）：迷路·话说骆驼
作者：原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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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往事（六）：迷路·话说骆驼
作者：原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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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往事（六）： 迷路 说起来可能让人笑话，草原虽地域辽阔，但是每个区域方位都各有其名。每个山包也均有名称。再有一些标志物如树或者石头等，一般讲在生活多年的草原上不会迷路？我在这儿讲的是在特出情况下出现的迷路。比如，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还有在冰天雪地白毛风呼啸能见度很小的时候。迷路就可能发生了。 第一次迷路，那是在我刚到草原半年后的第一个冬天。清晨，我骑着骆驼出去放羊。骑骆驼放羊一是可以让马得到休息，再有如果在风雪交加的天气，可以让骆驼蹲在雪地里为我挡风寒。天气阴沉沉的，午后开始刮风，风把地上的雪吹起来使空中的能见度明显下降，再加上当时我对大队山里的地形还不太熟悉，总认为翻过山梁就到家了。谁知一翻过山去就傻眼了，这里根本就不是我们家，好在附近有一个蒙古包。当时天已经擦黑，我慌忙到老乡家里求救。原来这是老羊倌阿登侠阿爸的家。老阿爸当即就让他的儿子傲其尔给我带路回家。两地相差得有5里路。 第二次迷路，刚下乡时还是属于文革期间，晚上经常开会。开会的地点离我们蒙古包也就2~3里地。这段距离在草原上是最近的了，会议结束后出来一看，天空没有月亮，外面一片漆黑，我骑着马对着左前方我们蒙古包的方向就跑了过去，总觉得跑一步就到家了，谁知道稍微跑偏了点。（后来听包里人说，听见一匹马从包后面跑了过去，不知是谁。）结果，还是牧民给我带回家。 第三次迷路，是在1970年12月的初冬，我们几个包的知青强烈要求随同大队牧民一起到扎旗转场。那天晚上，几位知青一起到大队书记桑杰家里给领导做工作。回家时外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走着走着发现迷路了，虽然天气寒冷，但是人多壮胆，但是最终还是没找到家。万般无奈之时发现了一个草圈救了我们，大家那天夜里就住草圈了。你还别说，这草圈可比蒙古包里暖和多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家就在不远的地方。
每当人们一提起美丽的草原，就会联想到成群的牛羊和那奔驰的骏马。其实，草原五畜之中还有一种大牲畜也很重要，那就是骆驼。据说乌珠穆沁草原历史上并没有骆驼，骆驼是后来从内蒙中西部草原引进的。这种说法有一定的道理，比如在我们下乡的白音花公社兴安大队，上个世纪60年代末，总共有十几群羊，五群牛，四群马。而骆驼却只有一群28峰。似乎牧民们对于骆驼也不是太重视，因为牠的经济价值不高。骆驼产羔也很少。 另外，根据我的经验，草原狼怕骆驼。尤其是在扎鲁特旗一带更是如此。笔者在扎鲁特放羊时，曾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在羊群边上眼睁睁的看着草原狼两次冲进了我的羊群，损失惨重我是深受其害。然而，在风雪交加的夜晚羊群是最容易受到狼群的攻击的，羊群反而平安无事。我认为这个功劳应该归功于骆驼。每当风雪交加的夜晚，牧民大都把骆驼栓在最关键的位置---羊圈口。这是狼进入羊群的必经之路。而羊圈口距离蒙古包很近。一旦有动静牧民很快出来。说来也很神奇，我们在扎鲁特旗放羊期间（大约两个多月），羊群从来没有在夜间被狼掏过。大家都知道扎鲁特旗的牧区大都为山区，狼实在是太多了。 此外，骆驼在夜晚回家时认识路，你只管骑在上面，骆驼就会带你回家。曾经有一次两个知青夜晚从老乡家出来，骑马的是知青中放牧的好手，在白毛风的恶劣天气中都未过迷路。另一个是戴着眼镜的文弱书生骑着骆驼。那天晚上，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路程并不远只有2~3里地。骑马的是个急脾气，一出来骑马就跑了，结果没找到家。而那个骑着骆驼的，骑在骆驼上悠闲自得，不一会儿就到家了。 骆驼还有一个非常可贵的奉献之处，让我至今回想起来也很感动。40年前的冬季，在那冰天雪地寒风呼啸的草原上，白天的气温常常都在零下30~40度之间，再加上八九级的西北风在耳边呼啸。羊倌放羊的处境可想而知。然而，骑着骆驼外出放羊可以让你躲避风寒。羊倌让骆驼蹲在雪地上挡风，然后羊倌再躲在骆驼的身后避风。骆驼在风雪中面无表情地反刍咀嚼着，一动不动忠诚地为牧人抵挡寒风。 但是，骆驼的经济价值的确很低。牧民从来不吃骆驼肉，产羔率很低。只是在每年开春时剪收的驼绒可以卖，我记得是两块钱一斤。在一次回家探亲时，我从大队买了五斤驼绒。回家加工后给妈妈做了件驼绒大衣。妈妈说大衣即轻便又暖和。 然而，冬季儿骆驼在交配期间性情暴躁，曾经有伤人的记录。早就听牧民讲过，此时的儿骆驼追上人后，把人压在身下不动，直至把人压死。够恐怖的吧！我竟然也遇上过。那是一个初冬的早晨，我骑着一匹走马上马群放牧。前方有一峰骆驼，开始我并没在意。迎着骆驼的方向走了过去。突然间，我发现这峰骆驼竟直地向我跑来。我立即联想起牧民讲的骆驼压人的故事，顿时警惕起来，骑马就想跑。然而，这却是一匹走马，尽管我着急，马却不紧不慢地走着马步。眼看儿骆驼离我越来越近，慌张的我不断地用马鞭子打马，最后总算跑了起来，看着渐渐离我远去的儿骆驼，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现在，骆驼已经在我们大队基本消失了。为了纪念曾经为草原牧民默默地做过贡献的骆驼，特写此文，以传后人。当然，骆驼在其他草原仍然存在。有不妥之处欢迎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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