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学勤:吐尽狼奶、开口奶——从宋彬彬道歉说起(附王晶垚、黎阳相关文章) 作者:林子搜集


 

吐尽狼奶、开口奶——从宋彬彬道歉说起

作者:朱学勤

来源:凯迪社区

为青年时期的红卫兵行为,陈小鲁道歉,很受欢迎,宋彬彬团队跟进,却饱受讥讽,激起新一轮质疑。一前一后,冷热不一,这是为什么?

按说有道歉总比没有好,但王晶垚老先生作为卞仲耘老师的丈夫,至今不接受这一道歉,确实有他的道理。

宋彬彬团队是在看到陈小鲁道歉受到人们欢迎之后,才有此次行为,并说"再不道歉就没机会了"。如此"择机"行事,一开口即引起人们怀疑,至少是欠缺诚意。陈小鲁与宋彬彬不一样,前者既无血案纠缠,亦无舆论压力,是主动道歉;后者则因卞案被舆论追讨多年,此前曾有过很多次"机会"说清真相而不说,已经陷于被动。2007年北师大女附中在人民大会堂举行校庆大典,将她1966年8月15日给毛泽东佩戴红卫兵袖章的照片再度展出,正面肯定这一"政治符号",并表彰其为荣誉校友。宋彬彬当时如能断然拒绝,并主动向王晶垚老先生道歉,那是她此生卸下文革杀人重负,赢得社会原谅的最好机会。师大女附中不是坏学校,名列"重点",区区中学校庆,竟能在通常是举行国家盛典的人民大会堂进行,亦可称史无前例。但这种学校谄媚权贵,也有其特定传统,这在今日大陆,可谓公开的秘密。文革第一血案出在这种学校,即为这一传统的逻辑后果。校方2007年的惊人举动,还在延续这一传统,当属无耻,但并不意外,其来有自,于今为烈。校方作为一级小官僚,谄媚成性,固然无可救药,但宋彬彬彬个人还是有说"不"的余地。令人惊骇的是宋彬彬当时的反应,她竟然是欣然接受,而不是断然拒绝。接受这样的谄媚,等于向社会宣布她还在肯定"红八月恐怖",对自己文革中"8-15"这一政治符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是对王晶垚老先生的二次伤害,也是在整个社会尚未愈合的"红八月恐怖"创伤上再度撒盐。2007年之后整整六年,她对此并无说法,只是到了这一次陈小鲁主动道歉赢得欢迎,她和她的团队看到了"机会",才策划了此次举动。而在此次道歉中,也只是向卞仲耘塑像鞠躬--这当然值得欢迎,也应该欢迎;但拒绝向活着的血案苦主及其家人道歉,却有悖人伦常理,难怪王晶垚老先生严辞拒绝,外界舆论也难以原谅。

退一步说,即使把陈小鲁道歉得到社会欢迎看做是一次"机会",也不是不可以跟进。但不能说"再不道歉就没有机会了",应该说"为此前一再错过道歉而道歉",尤其要为2007年那一举动向王晶垚老先生道歉。1966和2007,这两个鲜红的记忆对人刺激太深,人们当时难以在纸媒上公开表达愤怒,今天群起质疑,只不过是压抑已久的反弹,宋彬彬及其团队应该有所预料?我为宋彬彬错过真正属于她的机会可惜,也为她的团队能抓住别人创造的"机会"--按说智商并不低,却如此低估1966、2007民间积愤而叹息。

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另有一些地方也说得很不合适,也就不奇怪了。试举三例:

一,毒打卞仲耘致死的直接肇事者究竟是谁?这一要害她和她的团队还是在回避。就目前所知的情况看,我相信宋彬彬并不是具有直接责任的凶犯,但以她当时担任的校文革职务,事发后曾专门为此向北京市委汇报,2002年起她和她的同伴还专此回国调查,已经查明并说出凶手所在的年级、甚至班级,不可能不知道直接肇事者是谁。要说她们对此事负有"领导责任",这一责任就是尽快将真相公布于人,不能再拖了。48年来,她和她的同伴始终在回避,直至此次"再不道歉就没有机会了",还是不言语,这就难怪人们评论这一次不是"道歉",而是给宋彬彬个人洗刷。究竟有何难言之隐?人们始终在猜疑,网络上出现了不止一个被猜疑者的名字,如果这些同学是被无端猜疑,她们也是受害者;如果她们确有其事,则应该有勇气指认,无论其是否有背景,背景有多大。不说清真相,不仅是对苦主欠缺诚意,也是对无辜被牵连者不负责任。你可以为自己洗刷,但也应该为无辜被牵连者辩诬,而最有效的洗刷与辩诬只有一途:直面事实,说清真相。总不能只有受害者,没有施害者吧?至于施害者当时是否到追究法律刑责的年龄,那是另一回事。

我完全赞成徐友渔要求"国家道歉",但也注意到这一团队中人立刻抓住这一正当呼声,来为她们自己的责任开脱。须知"国家道歉"与追问凶手并不矛盾,两者不能相互掩盖与抵消。这在战后犹太人全球追寻纳粹凶手、德国政府开庭审判柏林墙士兵开枪案,都有前例可循。而在今日大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目前只能是先有"民间追凶","国家道歉"尚遥不可期,前者是在倒逼后者。这也是当下中国的特殊国情,不应如此,已然如此。我们当然不能放松对"国家道歉"的呼吁,但并无理由以此呼吁来转移甚至抵消民间追究命案真相的正当申诉。即使将来有一天实现了转型正义,人们终于看到什么叫"落实政策",什么是"国家道歉",鱼目不能混珠,但致死人命的真相、凶犯还是要追问,也一定会追问。南非曼德拉与图图大主教设立"真相与和解委员会","真相"置于"和解"前,没有真相,谈何和解?现在人人都会说没有宽恕就没有未来,这也很可能被搞成一个鱼目混珠、貌合神离的伪问题。要害是看谁在说:如果是受害者说,那是宽恕,是容忍;如果是施害者说,那就不是宽恕,而是借宽恕为凶手狡辩,是残忍。宽恕与狡辩,容忍与残忍,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二,"没有保护好校领导"?这句话可以从宋彬彬当时担任校文革副主任这一角度得到部分解释,但也激起人们反感,实属不当。这是上级对下级说的官话,不宜在这种场合说,更不能以学生身份说。也许她是习焉不察,我周围的老师、学生则感觉刺目,普遍不满。正常校园内是老师保护学生,只有文革反常,才会出现这样的颠倒:特殊学生手掌权柄,老师乃至"校领导"匍匐其下,需其"保护"。这件事的本质是学生打老师致死--践踏千古文明底线,而不是官僚科层制的责任伦理--"领导"要"保护好被领导"。宋彬彬如果对当年有足够反思,应该从学生对老师的谦卑角度说,而不是从"领导保护被领导"的居高临下角度说。实在要说,首先应该对1966年8月自己作为一个学生,怎么会对"校领导"有"保护"之责?心存羞愧。而不能顺着这一"领导之责"向下说,说成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令人反感的样子。这样居高临下的口气,她恐怕都已经无意识了,但人们联系2007年那一幕,却多少听出那一代人从历史深处飘过来的红色优越感,余音袅袅,五十年未歇?

三,不当言却又贸然言之者,牵出其父特殊身份。她本意恐怕是想维护其父一代人的光荣史?却牵动当下社会"我父是李刚"之敏感神经,同样是犯众怒而不知。今日大陆,官方设有敏感词,民间也有敏感词,两者对位而立。如"我父是李刚",代入任何名氏,都会在社会上激起强烈反弹,可见她去国日久,已感觉不到今日官民矛盾已发展至何等地步。即使不去国,这一代人中又有多少能体察民意民愤?那种与社会感受完全相反的自我膨胀,常常不知轻重,一语既出,舆论哗然。她们早就坐在火山上,只是因火山迟迟未爆发,却自以为坐在红地毯上。如李小琳去年在两会期间居然提议要给社会民众建立"道德档案",浑不晓她自己的家世背景早已被社会"道德档案"钉立在哪一根耻辱桩上,真不知今夕为何夕!

宋彬彬当然不是李小琳。从她此次七百言道歉却不止一处失言,我反而感觉她并不是一个用心很深的人。红二代、官二代中,她并不是最坏,至少不是那种鲸吞全民财富创下离岸天文数字的人?甚至真有可能如叶维丽所言是个单纯的人--脱离社会的人,不知轻重的人,一再触犯众怒却木知木觉的人。帮助她设计此次"机会"的团队也不整齐,不宜一概而论。如刘进应对公众质疑,竟然把卞仲耘血案的直接责任归之于"群众运动",这与当年在大喇叭中说--"死了就死了",有何差异?即使今天不在官位,却还是这样官腔官调,四十八年了,也该改一改?拉"群众运动"为少数权贵子弟的野蛮行为来垫背,既不应该,也不符合当年的事实。我是1967年秋天进入中学的,当时"红八月恐怖"已过,校园内蛮风尚存,那些人不可一世的"自来红"气势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至今难以磨灭;但大多数平民子弟受正常家庭传统家教约束,即使在那样的反常年代,并不敢出手打老师,对特权子弟的暴力行为则惊惧在目,屏息而不敢言。即使有工农子弟参与,那也是"自来红"开戒在前,愚昧者跟进在后。相形之下,叶维丽将她们"红色大院一代"少年时吸允的狼奶,反思至上一世纪毛泽东赞颂湖南农民运动,则准确得多。同样是在说"群众运动",刘进还在从正面说,叶维丽已经知道从负面说,不拉"群众"来垫背,这就是进步,哪怕是些微的进步,也应该肯定。

由此,我不希望社会愤懑聚焦于她们个人,宋彬彬反思不到位,可以等待;刘进拉"群众运动"来自辩,还是可以等待。当务之急,是将理性反思引向历史纵深?那一页历史被血染红,却又掩盖太久,那里不仅凝结着一个人的无意识,也凝结着一代人的集体无意识,这一代人今天正集体走上高位。从文革到改革,从"红八月恐怖"到今日既得利益集团鲸吞全民利益,五十年一线,逶迤曲折,时隐时现。所谓"刮骨疗毒",毒既在骨,也在血,是胎盘里带来的病毒。病毒已多次变异,变异的病毒更凶险。这不仅是眼前的PM2.5,而是经变异再发作的H7N9。少年时吸允的狼奶,那是人生开口奶,不会那么容易吐尽。无论是倒逼,还是等待,这个国家一定要吐尽这口狼奶、开口奶。这不仅仅是她们或他们几个人的事,也关系到这个国家能否转型为正常国家,更关系到我们所有人栖身的这个社会,能否换骨脱胎,拥有一个稍稍健康的未来?

                                                                      2014-1-30除夕

 

文革受害校长丈夫拒绝接受宋彬彬道歉斥其虚伪

来源:网易新闻 2014-02-01

据本港媒体报道,已故中共元老宋任穷之女、文革时全国闻名的红卫兵宋彬彬(即宋要武),上月曾就文革期间批斗老师行为,向母校老师和校领导致歉,惟当年被批斗致死的校长卞仲耘的丈夫王晶垚,近日发声明痛斥道歉虚伪,拒绝接受。


指摘掩饰当年恶行

现年九十三岁的王晶垚周一发表声明,指摘宋彬彬等人掩饰当年恶行,强调在妻子卞仲耘死亡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前,他决不接受师大女附中红卫兵的虚伪道歉。

一九六六年八月,时任北京师范大学女附中校长的卞仲耘,遭红卫兵批斗及毒打后死亡,宋彬彬当时是该校红衞兵组织主要负责人之一,而卞仲耘遇难不久,宋彬彬在天安门城楼给毛泽东戴上红卫兵袖章。今年初,已入籍美国的宋彬彬等人返回母校,向当年曾遭批斗的老师及校领导道歉。

声明全文:

关于宋彬彬刘进虚伪道歉的声明:

1966年8月5日下午,师大女附中(现师大附属实验中学)红卫兵以“煞煞威风”为名在校园里揪斗卞仲耘同志。红卫兵惨无人道地用带铁钉的棍棒和军用铜头皮带殴打卞仲芸同志,残暴程度令人发指!

下午3点钟左右,卞仲耘同志倒在校园中。她遍体鳞伤、大小便失禁,瞳孔扩散,处在频临死亡的状态。红卫兵将卞仲耘同志置放在一辆三轮车上,身上堆满肮脏的大字报纸和一件油布雨衣(这件雨衣至今我还保留着)。在长达5个小时的时间里,师大女附中红卫兵拒绝对卞仲耘同志实施抢救(邮电医院与校园仅有一街之隔)。直至晚上8点多钟卞仲耘同志才被送往邮电医院,人已无生还可能。

卞仲耘同志死亡第二天,红卫兵负责人刘进在对全校的广播中叫喊:“好人打坏人活该!死了就死了!”真是丧尽天良。

1966年8月18日,卞仲耘同志遇难十三天之后,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接见北京红卫兵代表。师大女附中红卫兵负责人宋彬彬登上天安门,代表师大女附中的红卫兵给毛泽东戴上红卫兵袖章——这个袖章上沾满了卞仲耘同志的鲜血。毛泽东对宋彬彬说:“要武嘛。”1966年8月18日之后,北京市又有1772人被红卫兵活活打死,其中包括很多学校的老师和校长。

卞仲耘同志遇难已经48年。但是,“八五事件”的策划者和杀人凶手至今逍遥法外;“八五事件”真相仍然被蓄意掩盖着。

2014年1月12日,宋彬彬刘进二人竟以“没有有效阻止”、“没有保护好”、“欠缺基本的宪法常识和法律意识”开脱了她们在“八五事件”中应付的责任。并仅以此为前提,对卞仲耘同志和其他在“八五事件”中遭受毒打的校领导及其家属进行了虚伪的道歉。

为此,作为卞仲耘同志的老战友、丈夫,我郑重声明如下:

一、师大女附中红卫是残杀卞仲耘同志的凶手!

二、师大女附中红卫兵没有抢救过卞仲耘同志!

三、在“八五事件”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前,我决不接受师大女附中红卫兵的虚伪道歉!

特此声明!

                                                                    王晶垚  2014年1月27日

 

宋彬彬道歉是大好事

作者:黎阳  

来源:百度贴吧

第一,“无心插柳柳成荫”

“新京报”的报道“再不道歉就没机会了”乍一看标题很吸引眼球:“宋彬彬为文革道歉”。再一看,实际道歉内容有两大条:第一,“参与贴出第一张大字报”;第二,“没有保护好校领导”,导致校长卞仲耘被打死,成为文革中北京市第一个被打死的教育工作者。

再仔细一分析,这两条其实都并不那么简单:

——“参与贴出第一张大字报”——并非宋彬彬自己主动,而是别人动员的结果:“刘进的最后一个道歉对象,是同班同学宋彬彬,‘是我让你和我一起贴大字报,是我作为总领队派你带领同学们上天安门城楼,而影响了你的人生。’”

——“没有保护好校领导”——“卞校长被‘暴力致死’前,自己和刘进曾两次阻止,看到同学散了,以为不会有事了,就走了”——不是没保护,而是保护不力。(据冯敬兰:“不要让文革成为演义——也谈卞仲耘之死”一文,“高三1班刘沂伦证实说,是宋彬彬和高三2班朱姓同学等几人去医院找的大夫。朱同学事后告诉刘沂伦,医生一听说是黑帮就不愿来,宋彬彬和他当场吵了起来,说解放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对俘虏还得优待呢。当时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大夫,一个年长的女护士,给卞校长打了强心针。”)

如果凭这两条要求宋彬彬道歉,那经历过文革的中国人没有谁是不该道歉的——当时全国有几个人是没贴过大字报的?宋彬彬被人拉去“参与”写大字报都不行,那自己写了大字报的呢?卞仲耘生命垂危时宋彬彬顶着压力要求施救尚且逃脱不了“保护不力”之责,那其他所有中国人岂不都可以安上个“保护XXX不力”之罪?说是“宋彬彬为文革道歉”,其实是要求中国人人人过关,个个请罪。实际结论:“中国人劣等,谁都不干净”。

但“宋彬彬道歉”的实际效果却是歪打正着,让急于借“红卫兵道歉”大做文章的人不得不放松了信息封锁,让许多对历史真相一直一无所知的年轻人突然知道了一些历史事实:

——宋彬彬没有打人,更没有打死卞校长。所谓“九条人命”的谣言从此破产。

——上天安门献袖章并非宋彬彬自己安排的,而是别人安排的——“是我作为总领队派你带领同学们上天安门城楼,而影响了你的人生。”

——宋彬彬没有改名叫“宋要武”——“8月18号之后,有很多人写信给宋要武收。很多很多信,我从来没有拆过,因为我不承认宋要武是我。”

——打死校长卞仲耘的不是宋彬彬,而是师大女附中“高中一年级”的“高干子女”(“不要让文革成为演义——也谈卞仲耘之死”一文中有详细描述。)(0)回复1楼2014-01-17 17:39举报|个人企业举报垃圾信息举报我也说一句

几十年来宋彬彬一直试图说明历史真相,但一直被“言论自由”的环境严密封锁:“这么多年,作为一个符号,我经历很多,我有很大的心理压力。而且在很多语境下没有办法去澄清这个事情”、“有人将卞校长的死和你联系在一起。你之前写文章,也引来很多质疑”、“可能有人会说你的道歉只是对自己的洗刷。你们也说过,有人称你们‘假道歉,真反扑’”。

——“文革发动的目的之一就是让底层群众揭发、监督党内高层干部,而‘老红卫兵’们为了保护自己的爹妈则把矛头指向党外的群众。”

宋彬彬没道歉之前,虽然拼命澄清,但知道上述历史事实的有几个人?一道歉,这些信息一下子就传遍了全球。一个道歉能打破如此严密的信息封锁,这笔买卖不能算亏。

第二,让当年打死人的真正凶手越来越难装死过关

不管出于什么动机,“宋彬彬道歉”的客观效果是把师大女附中文革往事放在了聚光灯下,让“打死卞仲耘的人是谁”一下子变成热得烫手的话题——定性批斗卞仲耘的是谁?不是宋彬彬,而是派驻师大女附中的工作组。谁派的工作组?团中央。当时谁主管团中央?谁通过自己的女儿直接插手抓师大女附中的工作组?谁的女儿直接参与殴打卞仲耘?……“宋彬彬道歉”虽然只字未提,但客观逻辑让人们不可能不把一切线索引向真正的罪魁祸首——宋彬彬能出面澄清自己没打死人,其他人为什么不也能如此?当人人都如此时,真正的罪魁祸首还躲得掉吗?时至今日,还会有人愿意给别人当替罪羊吗?你过去装死,今天装死,明天呢?当人人都澄清自己时,你再装死又有个屁用?就凭这就可以肯定,“宋彬彬道歉”让某些人如坐针。

第三,让“普世公知”忘乎所以原形毕露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宋彬彬道歉”让“普世公知”们得意忘形,马上得寸进尺:“深度不够”、“只是陈小鲁、宋彬彬道歉是不够的!”、“打死人这种事,道个歉就能过去了?”、“中国知名公知徐友渔:国家应向文革道歉、个体道歉是不能代替国家道歉的,如果没有国家正式的、隆重的道歉,那么文革的罪责就永远没有了结、只要国家还没有道歉,人们就会继续追问下去,要挖出真正的罪责主题,道歉也就并没有画上句号”、“武斗宋彬彬有责任,现在的道歉不够、她在文革中扮演的角色和对武斗局面的推动,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鲁迅说:“中国的事,此退一步,而彼不进者极少,大抵反进两步,非力批其颊,彼决不止步也。”——个人道歉不行,得国家道歉。国家道歉了呢?还不行,得国家赔偿。国家赔偿了呢?还不行,得追究责任。追究责任之后呢?还不行,得“政党轮换”——你既然“国家道歉”、“国家赔偿”,那就不打自招承认是“犯罪组织”。既然是“犯罪组织”,那就不但没有资格执政,而且没有资格存在……“普世公知”们不可能有其他选择,只能沿着这条你死我活的道路得寸进尺一条道走到黑。即使他们其中有人想适可而止,其他人在利益驱动下也决不可能住手。这就逼着执政党内想靠妥协道歉得过且过的人迟早走投无路,要么彻底投降,要么不得不翻脸。不信?走着瞧。

不管是哪种情况,对坚持“走资派破坏文革”观点的人来说都不是坏事。就凭这就可以说,宋彬彬道歉是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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