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
作者：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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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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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 《仓皇辞庙日——蒋介石1949年日记》是台湾李黎先生的妙文，载于《万象》2008年第11期。《万象》是我的催眠剂之一，置于枕侧，入睡前，时常会翻一翻。 如果说蒋公中正先生有什么让我佩服的地方，那就是他在写日记这件事上的耐心和毅力。现存于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中心的蒋介石日记，记载了他60年的人生，同时也是60年中国及台湾的历史；现在经整理公开的，就有30余年的日记。作者所感兴趣的1949年，也是我辈所感兴趣的。为什么？这几乎不言自明。 日记是极其私密的东西，不仅有私密的事件，更有私密的内心。蒋在日记中对自己的失败，很少自我反省，把责任推给其他人，比如李宗仁、白崇禧，美国人、俄国人等，这让人觉得很有意思，也多少有些出人意料——毕竟，总的说来，蒋应该不是个笨人，从其日记中对老对手毛泽东某些韬略的嘉许就可以看出。可为什么此人如此不会自省呢？这也许正是他失败的原因之一吧。 败退台湾之后，蒋似乎有所反省，重用陈诚——当然，他对陈诚一向比较信任——用赎买的方式，把土地分给农民，走上了台湾改革之路。这其实是蒋在大陆时就应该做而没有做的事情。也许在大陆时，由于持续的革命和战争，没有适当的机会，但就蒋本身来讲，利益的考虑和对中国社会缺乏正确的判断，使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这可能也是他失败的原因之一吧。 毛公润之先生在1949年之前，肯定是对中国社会有深入的了解和正确的判断的，他当时没有行政资源，无法进行土地革命，但他懂得农民的心思，并善于争取和调动农民，在一场事实上是农民革命的战争中取得胜利，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毛泽东本来是懂农民心思的，也懂知识分子和民族资产阶级的心思，如果不是这样，就无法解释新政协会议和民主联合政府。而后来的所作所为，似乎他又不懂了。其实并非真的不懂了，而是不屑理睬了。1949年之后，没收了地主的土地分给农民，农民们没高兴几天，就折腾起了合作社，从初级到高级再到人民公社，每“升级”一次，农民的幸福就少一些，苦难就多一些，直至所谓“三年自然灾害”，饿殍遍野。 老人家自以打登上舞台，先前关于革命和建设的构思和主题就不断修改，直至上演“文革”大戏，自己毁了自己的场子。这大概也是老人家始料不及的吧。这时候他也许真的不懂中国社会和世界形势了。 事实证明，假使你一个人包揽编剧、导演、主角，在艺术舞台则可，在社会历史舞台却行不通——社会历史的发展，有其内在规律，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哪怕你是上帝。 除了别的因素外，蒋的失败，是否与他后来信了基督教有关呢？而毛的1949之后的失败，又与他事实上什么都不信有关呢？ 2009-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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